第二十四章潘岳悼亡犹费词（第1 / 3页）

宋昭宁不了解鬼道，他们在世间沉寂已久，所以连传说都在逐渐消声觅迹。她闻言不免问道：“鬼道不下雨么？”

谢青衣听了好笑，说道：“鬼道日夜无光，都全是阴森的模样，只有在人间行走的时候才会见许多从前未见的事物。雨水自然也是不曾见的。”

宋昭宁不想如此，若是没有阳光没有雨水，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，那她怕是早心中郁结，闷闷不乐起来了。她道：“世人都道鬼道中人身躯强悍，有人族难以企及的能力，却不想却不是人人都耐得住寂寞。”

谢青衣道：“这不过是因人族自己将自己囿于围墙之内，所以羡慕外面的世界罢了。若果是知足常乐，也便不会有这些事了。”

宋昭宁闻言便笑了，她问道：“鬼族之人果是不死的么？”

一见公子终生误

怪道古人总喜梦中相见。因知确已见不着，那便是在梦中见见，听听他的声音，同他再谈笑对视一遭，也已叫人欢欣鼓舞了，不能自胜了。——《知天命》

她心中一面感慨顾摇摇此人瞒事瞒得厉害，一面却又觉得暮行云委实太实诚了些，但死者已矣，她也做不出说死者不是的事情来。

于是只道：“行云哥哥，逝者已矣，还望节哀。”

暮行云半晌不曾说话，只兀自垂泪，他一想到顾摇摇就觉心痛难耐。他长这样大，第一次遇到一个在各处都甚符合他心意的女子，这个女子又陪伴他良久，实在不能不叫他放不下。

谢青衣道：“人、鬼俱在六道轮回之中，又有谁能说自己不死呢？”

他看向宋昭宁，“正是因此，夫人才更应保重才是。”

宋昭宁只是笑，看着外面的雨帘，一时也不曾说话。

万幸没过多久，雨势便渐渐停了，此时已近未时，天色已是暗了下来。宋昭宁见若再晚些，回去怕是不便，于是连忙叫月笙吩咐了众人回府，又去屋中问暮行云可要一道回去。

宋昭宁见他如此，也不好打扰他，只给他倒了茶水烧了火，便给他留了个清静，自己带着月笙走至外面，看着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。

月笙道：“姑娘，清明时节是惯常下雨的，这雨水怕是停不了了。若是等会儿还是不曾停，只好辛苦了轿夫们，一道回去了。”

宋昭宁点了头。

她看见谢青衣立在檐下，看着外面的雨帘不曾言语，遂走过去问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谢青衣回身望她，说道：“只是想起久不见霖雨，所以忍不住多看看罢了。”